见玉姣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,萧宁远的胸膛微微颤动了起来,却是心情极好地笑了起来。

  这小东西,还挺有趣的。

  不多时。

  玉姣便知道,萧宁远是怎么罚自己的了。

  马车已经到了伯爵府,还在后门的巷道处停了很久,玉姣这才慌慌乱乱地往回跑去,生怕被人瞧见自己这狼狈的样子。

  等着到了揽月院。

  秋蘅见玉姣神色慌乱,便问了一句:“春枝姐姐,小娘这是怎么了?”

  春枝轻咳了一声:“不该问的别问,给小娘准备热水。”

  玉姣梳洗后,又小睡。

  醒来已是傍晚。

  揽月院偏僻,平时是没有什么人会过来的。

  玉姣也难得清静,坐在院子里面,去逗了一下那野兔。

  说来也奇怪,按说那野兔,养在家宅里面,用不了多久就会气绝,可是眼下这只野兔,此时好像已经恢复了精气神,瞧着生龙活虎的。

  秋蘅取了晚膳,顺便带了消息回来:“主君去了葳蕤院,说是晚上就宿在那边了。”

  玉姣点了点头,并不意外。

  萧宁远对她,只是贪新鲜,孟侧夫人那才是挂在萧宁远心尖上的人。

  其实眼下这消息,好似对她没有什么用处,可玉姣还是吩咐了两个丫鬟,悄悄留心府上的大事小事。

  在这后宅之中过活,若是眼盲耳聋,那和心瞎没什么区别。

  知道的越多,才能越看清楚,自己走哪条路,才是透亮的,免得自己一个不小心,就不知道跌哪个泥坑里面栽了。

  玉姣也难得轻省一晚上。

  第二天一早。

  玉姣去给薛玉容请安。

  薛玉容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的,呵斥了玉姣一番。

  “没用的东西!我昨日让你陪着主君先回来,你连个人都留不住!”薛玉容说着,就伸出手来,重重地在玉姣的额头上点了两下。

  薛玉容的指甲尖锐,戳得玉姣吃痛。

  但玉姣脚底生根一般的,动也没动,任由薛玉容骂了个痛快。

  薛玉容正骂着,翠珠就来通传:“夫人,侧夫人还有其他妾室都到了。”

  薛玉容止住骂声,端庄了起来:“都进来吧。”

  伯爵府的女人们,依次而入。

  最前方的两位,当然是孟侧夫人和白侧夫人。

  玉姣这还是第二次,把萧宁远的女人们见全。

  她便借着这个机会,仔细观察了起来。

  那本来瞧着就单薄的白侧夫人,瞧着更病弱了,有一种美人削骨的美感,只是……美则美矣,瞧着有一种,风吹就倒的感觉。

  她不只人瘦,瞧着眉眼之中,还有几分轻愁,整个人到像是书中写的病西施。

  再看那孟侧夫人,一身赤红配金丝的衣服,瞧着华贵异常,她怀孕不过才三个月,按说不会多显怀,但不知道为何,肚子瞧着……比寻常有孕三个月的人,大上不少。

  往后便是贵妾季小娘,季小娘模样明艳,性情看似稳重,据说这位季小娘据说也有一些来历,好像是朝中之人,塞给萧宁远的。

  孟侧夫人此时扶着肚子,得意开口:“左右孩子闹了半宿,扰得我和主君都没休息好,夫人若是没什么事情,我就回去休息了。”

  玉姣扯了扯唇角。

  她没怀过孩子,但也知道,怀胎辛苦,这三个月的时候,女子自是休息不好。

  但要说孩子在肚子里面闹半宿……玉姣觉得,这话多少有点水分。

  薛玉容听了这话,一双眼睛都要喷火了。

  可见被气个不轻。

  也就在此时,白侧夫人忽然间恶心起来,捂住自己的嘴,干呕了几声。

  众人把目光落在了白侧夫人的身上,本要离开的孟侧夫人微微一愣,也看向了白侧夫人。

  薛玉容脸色微微一变。

  贵妾季小娘开口问:“白侧夫人莫不是……有孕了吧?”

  一石惊起千层浪。

  众人脸上的神色各异。

  总之,没有谁的脸上好看。

  尤其是那薛玉容和孟侧夫人。

  薛玉容不想孟侧夫人有孕,不代表她想让白侧夫人有孕,这两位侧夫人有孕,她不但抢不来孩子,反而会威胁到她的地位。

  毕竟薛玉容可不想府上多一位平妻。

  至于孟侧夫人的反应,没比薛玉容好到哪里去。

  若是这白岁兰真有孕了,那她这个孩子,就不是萧宁远如今唯一的孩子了,这会直接威胁到她孩子的地位!甚至于……她被抬平妻这件事,也会被白岁兰抢了先。

  孟侧夫人讥诮地开口:“真当有孕是那么容易的事情?谁都可以怀孩子?要我说,她这样子,莫不是得了什么恶疾,我可得小心躲远点,免得传染到我身上,再影响了腹中孩儿。”

  白侧夫人听到孟侧夫人这样说,微微皱眉。ŴŴŴ.juzixs.ČŐM

  倒是薛玉容,含笑说了一句:“岁兰妹妹,你可是吃了生冷的东西?坏了肚子?”

  白侧夫人微微摇头:“妾……没乱吃东西。”

  没吃坏东西,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。

  出了这种事情,薛玉容就算是不愿意,这会儿也开口道:“去请郎中吧。”

  这会儿那想回去养胎,又怕被传染的孟侧夫人,也不急着离开了,反而径自坐在了白侧夫人的对面,并且对玉姣吩咐了一句:“你,过来,给我捶腿。”

  玉姣微微敛眉。

  孟侧夫人是要当着众人的面,给自己立规矩。

  玉姣看向薛玉容。

  薛玉容唇角之中带着几分冷笑,似乎想瞧瞧,她要怎么办。

  玉姣往前走了一步,那薛玉容就猛然把手中的茶盏放下,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。

  玉姣的脚步顿住了。

  孟侧夫人就道:“怎么?我如今怀有主君的孩子,也使唤不动你吗?”

  玉姣开口道:“回孟侧夫人的话,您腹中孩子,自是金尊玉贵,可玉姣生性笨拙,不敢伺候。”

  玉姣能感觉到,自己拒绝了孟侧夫人后,孟侧夫人一直用锐利的目光盯着自己。

  她心中暗道,自己怕是把孟侧夫人得罪很了。

  又过了一会儿。

  翠珠就领了郎中过来:“郎中正在咱们府上,给老夫人诊治,老夫人听闻我的来意,便让郎中速速来琴瑟院,为白侧夫人看诊。”

  郎中看向白侧夫人,开口道:“侧夫人,请。”

  白侧夫人伸出手来,丫鬟放了帕子上去,郎中这才开始搭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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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兄!”

  “嗯!”

  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

  但不管是谁。

 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
  对此。

 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

 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,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,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

  可以说。

  镇魔司中,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

 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,那么对很多事情,都会变得淡漠。

 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沈长青有些不适应,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
  镇魔司很大。

 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,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

  沈长青属于后者。

 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,一为镇守使,一为除魔使。

 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,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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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一步步晋升,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

  沈长青的前身,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

  拥有前身的记忆。

 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
  没有用太长时间,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

 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,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,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,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

 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偶尔有人进出。

 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进去。

  进入阁楼。

 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

 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,但又很快舒展。

 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,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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