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凝玉刚跟表姐们跨出屋子,走到曲廊上没多久。

  便见春绿面色凝重地走了过来。

  阮凝玉问:“怎么了?”

  “奴婢先前用银子买通了谢家的门房,一个时辰前奴婢打算出府去集市采买,结果那门房便跟奴婢道,说是今早看见许家的马车停在谢府附近的巷子里。”

  “大公子身边的负雪……跟许姑娘的丫鬟见了一面。”

  “而后负雪面色不对劲,便回了府。”

  阮凝玉眉动了动。

  没有想到这两人被她棒打鸳鸯了还会有交集。

  看来,谢凌对许清瑶的感情比她想得要深些。

  她突然又想到,那日在护国寺谢凌是见过了许清瑶的。

  当时谢凌的目光落在了许清瑶的身上。

  想来那一回再度见到红颜知己,男人表面虽沉着镇静,而暗地里是早已天雷勾地火,应无限眷眷才是。

  再想到男人接连几日的异常。

  她两辈子加起来从未看见过谢凌失态。

  而男人这样子,便是在护国寺见了许清瑶之后才出现的迹象。

  阮凝玉眼皮动了动。

  看来,郎有情妾有意。

  怪不得,谢凌会茶饭不思。

  可她不会让谢凌跟许清瑶旧情复燃,今生的谢夫人必须是白薇雨。

  她又想起谢凌近来精神诡异。

  于是阮凝玉问:“春绿,你在庭兰居可有交好的婢女?”

  春绿想了想:“是有一个。”

  她眸光微动,便知小姐是想要打听庭兰居的消息,可这个做法过于冒险。

  “可否信赖?”

  阮凝玉也怕被谢凌发现。

  春绿回:“放心吧小姐,这人是小我一岁的同乡,知根知底的,当初我俩是一起来到谢府做工的,信得过的。”

  阮凝玉给了她一个荷囊,“小心些。”

  春绿接过,便离开了,打算寻个好理由假装不小心撞见这位同乡婢女。

  阮凝玉跟春绿的对话没让表姐们听到。

  在谢宜温她们听到动静回眸之前,她便止住了话,端的是乖巧娴静。

  绕过一处曲水。

  阮凝玉却听见了身后有人唤她。

  “表姑娘,请留步!”

  回头一看,便见是着粉衫的书瑶。

  见她停下脚步,书瑶便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,面上镇定带笑,“表姑娘落下东西了。”

  阮凝玉检查了一下,并没有落下什么,于是用疑惑的眸看着书瑶。

  “我应没有落下什么才是。”

  书瑶却道:“是么?可奴婢适才瞧见公子屋里头落了块帕子,似是表姑娘的东西。”

  “奴婢问过大姑娘三姑娘了,说不是她们的。”

  阮凝玉又是蹙眉,可她记得今日没有随身带帕子,东西都是抱玉先给她准备好的,抱玉有没有给她放帕子她也忘了,可她记得是没有的。

  她伸手,“那块帕子呢?给我瞧瞧。”

  书瑶这时懊恼了一下。

  “瞧奴婢这记性,一着急竟然忘了带过来,表姑娘与奴婢一道过去,奴婢近来绣了块好看的手绢,刚好可以献给表姑娘。”

  阮凝玉抿唇。

  可她不想过去。

  书瑶看了眼她,为难道:“毕竟是女子的贴身之物,是不是表姑娘的,还请表姑娘去看看吧,主子现在有婚约在身,若因为一帕子传出对表姑娘不利的消息,也难以收场。”

  阮凝玉嘴角一抽。

  她又想起了过去她不小心在庭兰居落了块手帕,谢凌就怀疑她是在引诱他的事了。

  本来不想过去的,书瑶这么一说,阮凝玉只能过去。ŴŴŴ.juzixs.ČŐM

  本想叫表姐们等她的。

  可谢妙云却着急着去找小厮福俊一起放纸鸢,便对她道:“表妹,我跟大姐便先过去了,我们在湖边等你!”

  这是书瑶最希望看见的画面了。

  男人适才跟得了心魔似的,面无人色,呵斥她速速将表姑娘带回来。

  这样便证实了她心里的猜测,更没想到主子如今对表姑娘感情深到得了心病的地步,书瑶掩盖着内心的巨浪,怕男人等太久了承受不住,心里着急,但也只能佯装镇定地将表姑娘给“请”过来。

  谢凌的行为惊到了她。

  而她也害怕这个秘密被人发现,特别是大姑娘谢宜温。

  见谢宜温她们逐渐走远,书瑶的手才没有那么的抖。

  长孙喜欢表姑娘的事,绝对不能被人知道。

  很快,阮凝玉就被书瑶引到了正房。

  书瑶走了一圈,便蹙眉道:“奴婢方才手忙脚乱的,都不知将表姑娘的帕子放在哪了,表姑娘容奴婢去别的屋子寻寻。”

  说完,书瑶姑娘便走了。

  阮凝玉却觉得书瑶的话有点对不上,又是没带上帕子,又是不知道将其放在了何处。

  这间正房离男人的居室有些远,所以阮凝玉放下了警惕,她也没坐着,而是站了起来无聊地打量着这墙壁上挂着的字画。

  从此处回头望向开阔的门庭,山石点缀,曲水淙淙,还可见男人养的那两只仙鹤,映声清亮。

  因被养得极好,所以闻不见一点味道。

  男人真有闲情雅致,观鹤,却不养,全让丫鬟们来料理。

  正房有一扇屏风。

  谢凌在暗处透过屏风,便见表姑娘孑然一人地站在那,垂髻上斜斜簪着支雪白莹润的玉簪,肩若削成,腰如约素,日光如薄纱笼了她一身,那柔软逶迤的裙摆仿佛能旖旎出一词春花秋月出来。

  眼见她重新回到了属于自己的领地,回到他的眼皮底下。

  谢凌那颗失控的心这才慢慢得到平复。

  只要能见到她一眼,他身上便得到了慰藉。

  眼前的黑暗也一点一点被驱离。

  谢凌捂住心口的手渐渐松开。

  他像被她温柔的手抚摸着,得到了安抚。

  谢凌透过紫檀屏风的缝隙,目光清冷又滚烫地窥视着她。

  阮凝玉全然不知道有人站在屏风之后的隔间。

  就这样。

  谢凌平静地看着她在屋里走来走去,表姑娘有时走到架子前侍弄下上面的花叶,有时又去翻一下他放在桌案上的书,又或者是打开香炉,看一看里面。

  她时不时看向门外有没有人回来,好似对他的庭兰居很是感兴趣。

  这个念头,让他的眸子都深了深。

  隔着屏风,视线明艳,表姑娘垂目,低颈,又或是用素指轻按着红唇,一举一动在他的眼皮下都变得生动鲜妍。

  因为她的到来,连满屋都生了香气。

  谢凌真想变作成她的那根手指,这样她轻压唇瓣时,他便能沾到她唇上的一点胭脂。

  谢凌情绪一点点平复。

  他不知道表姑娘多久会离开。

  他只能尽量不眨眼睛,看着她在屋里走动,不敢错过每个瞬间。

  只能希望时间走得慢些,再慢些,她留下来久一些。

  书瑶这时进来了。

  她先下意识地瞥了屏风之后的身影,便见不久前还焦躁不安的男人已经恢复如常。

  没有想到表姑娘竟然对主子有这样的效果。

  书瑶内心惊悚,却只能忍住,装作什么都不知道。

  而且谢凌发病的事情绝对不能被表姑娘知道。

  这要是传出去的话,主子身份金贵,就如同授人以柄,今后人人都可以威胁到谢凌。

  书瑶只能替主子瞒着。

  阮凝玉看向书瑶回来了,以为她是将手帕寻了回来。

  却听对方端着饮子道:“帕子一时找不到,怕是被哪个婢女先暂时收了去,奴婢正在盘问她们谁看见了。”

  “怕是还要等一会,表姑娘先喝点甜饮子吧。”

  阮凝玉:……

  她深吸一口气,险些说脏话。

  但见到书瑶那双无害真诚的眼,她只好憋了回去。

  “好……那我再等一会。”

  见她坐到了梨花木椅上,书瑶将那碗饮子放到她的手边,临走前她又瞥了眼屏风,这才抱着托盘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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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兄!”

  “嗯!”

  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

  但不管是谁。

 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
  对此。

 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

 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,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,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

  可以说。

  镇魔司中,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

 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,那么对很多事情,都会变得淡漠。

 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沈长青有些不适应,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
  镇魔司很大。

 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,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

  沈长青属于后者。

 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,一为镇守使,一为除魔使。

 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,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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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一步步晋升,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

  沈长青的前身,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

  拥有前身的记忆。

 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
  没有用太长时间,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

 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,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,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,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

 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偶尔有人进出。

 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进去。

  进入阁楼。

 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

 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,但又很快舒展。

 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,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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